阿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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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強、燃燒、夢幻——通往Top Star的道路 一

一、摘星罪

 

 

宙組名單:天堂真矢、西條克洛迪娜、……

 

從圣翔音樂學院畢業,我們理所當然直接進入圣翔歌劇團,當研一生徒。

學院本就是為劇團服務的。

 

看著分組結果,我想:果然如此。

我和Claudine毫無疑問是同類型的演員,而且在校三年一直是受到好評的搭檔,分組時理所當然會被放在一起考慮,進入同一個組是可以預料的結果。圣翔歌劇團的宙組主要以西洋音樂劇改編為主,長于華麗的風格與精湛的技巧。這個結果,正合我意。

 

 

又是這樣啊。

——她看到結果,對我說。

 

那是,躍躍欲試的表情。

 

我也懷揣著興奮、回答:

西條克洛迪娜,以後也請多指教了。

 

 

在校三年裡的奇遇和冒險,爭奪和合作,像一場夢。偶爾還會夢見,我手中的西洋劍,紅披風,高聳的台階,升起的石柱……還有聚焦在身上的光束。

 

現實的舞台,沒有這樣的神話,沒有這樣令人亢奮的夜晚,有的只是木地板,磨破邊的T字,鬧哄哄的稽古現場,無盡的基礎練習。當然還有,前輩的話語,師長的目光……

但不論是腳踏實地的白天,還是如夢似幻的那些夜晚,

Claudine,都在那裡。

 

這是、即使不回頭,

也可以確信無疑的事。

 

 

從學校宿舍搬出去后,我們住入劇團附近的公寓。花柳同學和石動同學合住,我和她仍然各住單間,剩下的人則一起住在一個兩廳四室的大房內。

儘管畢業時有一些傷感的氣氛,但進入劇團后的忙碌,完全將此衝得一乾二淨了。

與先前在校的日子,也沒有多大不同。因為住得很近,大場同學還是可以常常分享她的料理。

學院與劇團相連,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,一定是幸運的事吧。

 

高一級的學生十分嚴厲。往往在我們新生早起打掃乾淨後,還挑出種種瑕疵。

但是並沒有以前聽說的小道消息那麼可怕。大概圣翔也在改變。拘泥于這些事,毫無疑問是浪費時間。以往被稱作首席的日子已經過去,一進入劇團后,我就成為一個普通的下級生,必須從頭開始往上爬。人們不會對我有優待,也不會遷就我的個人意願。這簡直可以說正是我想要,也願意面對的事。

 

在學校的時候,大家的關係還很簡單,而一進入劇團以後,新生的我們,都感受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。這些事並不足以使我分心。但是我察覺到了——理所當然,誰都想要,那個頂端的位置。

 

理想中的軌跡是這樣的——不斷磨練自己的實力,在圣翔歌劇團每年的新人公演上,拿到主要角色,然後步入通向Top Star的正軌。有的人沒有多久就在新人公演中做主演,然後順利地發展下去;有的人儘管沒有新人公演,卻還是靠著人氣被捧上寶座。

 

劇團現役的前輩中,有著在我家的生活圈中的熟人。

第一天,我就去打了招呼。

 

真矢、在這裡要同以往那樣,注意人際上的處理。

——得到了這樣的囑咐。

我說:好的。

 

對於這類事情,成長環境也好、所受的教育也好,已經使我習慣了這樣行動,所以不是什麼難事。而況,雖然我自己不該去依賴,但是我的背景確實為我在劇團中的生活提供了一些便利,至少我因為天堂這個姓氏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,而能夠專注在我自己的練習上。

不只是我,別人也是,我們像苦行僧一樣繼續舞台的修行。儘管住在東京,卻因為不怎麼出門,對東京不甚了解。就連坐電車的經歷也沒有幾次。

 

但還有一件事——前輩有點猶豫地說。

請問、怎麼了嗎?我問。

那個、西條さん,你們兩個一直認識的是吧?

是的。

那孩子、非常耀眼,而跟你的背景不同,你也要告訴她注意這些事才行。

我回答說:我知道了。不過,她是那一類受人歡迎的性格。我認為不會有問題。

前輩:那就好……

 

前輩沒有說的事是什麼呢?

我想,她既然會這樣提醒我,說明她看到了什麼現象,才會擔心起Claudine吧?

但是究竟是怎樣的事,我還沒有頭緒。Claudine不論在哪裡,總是討人喜歡。在過去,從來也沒有見過誰會和她關係不佳——除了我本人——

即使改變了環境,她的人緣也不可能變壞才對。

不過、直率的她,對於東亞人的排資論輩,是很不以為然的……

猜測著這些,實際也沒有多大用處。我只是一個人走在路上想著。

 

我聽見有人說:天堂真矢——

停住腳步,我回頭問:怎麼了?這個時間很少看見你。

Claudine舉起右手,給我看她提著的盒裝泡芙。

今天是新款上市、所以等不及去排隊了,這個口味聽說很不錯的喔……

她大概是說了這樣的話。

 

當時,我的注意力,放在她下身的裙擺上。

 

「喂、天堂真矢,你在聽嗎?」

 

「那個、是怎麼回事?」

我指著她裙角被剪開的痕跡,問。

 

她一頓,退後一步,想掩飾的樣子。

 

「沒什麼、不小心弄破了……」

 

「這是被剪開的吧?怎麼回事?」我問。

 

她罕見地沉默了一會,說:「……沒什麼。今天從儲物櫃里拿出來以後,就是這樣了。」

 

我問:「儲物櫃里還有別的東西嗎?」

 

她回答說:「門內寫了字——收斂一點之類的……」

 

「有什麼頭緒嗎?」

 

她搖搖頭。

「不用管,她們就會知道是自討沒趣了。

如果以為我會這樣子退縮的話,就太小看我了……以為我是誰啊……」

 

我看著她,沒有說出前輩的叮囑,卻反而是說:

「是、這對我們不管用。」

 

她恢復了方才的神氣,瞧我一眼,說:「吃嗎?」

 

我看著泡芙,說:

「謝謝。那我就不客氣了。」

 

很久沒有辦茶會。有種懷念感。

 

「Claudine,偶爾、會不會感到沒有人可以交心?」

 

「欸、我不怎麼為這種事傷感……很少找人商談、倒是真的。」

 

「對他人的目光,感到習慣嗎?」

 

「說什麼習慣不習慣的、只要讓他們看到最好的我就對了……」

 

「我不習慣。」

 

「……」

 

「我一直不習慣、但是會享受著被注視,也是事實。」

 

「蠻複雜的呢、你。」

 

「嗯。是的。」

 

「光當然是要被看見嘛、這不是當然的嗎?想要得到那種快樂,就要背負上一些東西,那也是當然的事……等價交換啦。」

 

「是的。」

我說:「如果人們的目光從我身上移開了,我一定會因為自身的貪婪而感到嫉妒的。嬌縱自己的虛榮心本來是不被允許的事。但是,我需要被注視著,我很清楚自己想得到這個。」

 

「那、與其說是虛榮,不如說是表演家的本能吧?」

 

「我很樂意聽見你這麼說呢。」

 

「如果說這是虛榮心、那我也一樣了……」

 

我們分吃了她的泡芙。

星光令人平靜。人們想要的永恆和奇跡,就在抬頭可見的夜空中。

它們的光芒不會退去,仰望著它們的我卻會消逝。

 

 

我跟前輩商談了她的裙角的事情。

大概她還有遇到過別的找茬,而沒有告訴過我吧。

只要做得夠好,就不會有人說閒話了——Claudine肯定是這樣想的。

我就在稽古場,當著眾人的面,對她說:

「西條さん,請你一定要自己小心。如果有事影響到舞台發揮,這在我是不能原諒的。」

她迎上我的目光說:「有必要說這種理所當然的事嗎?」

我說:「那就好。」

 

但我不是說給她聽的,而是說給暗處的不知道是誰的某人。

這樣大概她就不會再被騷擾了吧。

Claudine雖然家境充裕,但是並沒有什麼權威的地位,或許有人看準這一點,針對了她的鋒芒畢露和直言不諱。我不知道她在什麼時候跟上級生有過衝突,但這樣大概就夠了。

 

 

「天堂さん、」

这时候,有人进来找我,用眼神示意我跟过去。

我不明就裡地去了。

 

 

是不是時常感到沒有人可以交心?

是否已經習慣了他人的目光?

——我之前問她的事,像是重新被拋回給我自身一般。

那份始終不變的決心,就是我的答案。

 

我從劇團職人的辦公室出來時,

感到自己腳步的沉重。

暫時先不要跟團內其他人說——被這樣囑咐了。

 

我思考著,拿出手機,打電話給父親。

雖然我猜測他可能這時候沒有空閒,但是電話卻出乎意料地接通了:

「真矢嗎、怎麼了?」

 

「我選中了。新人公演的主演。」


僅僅只是、研一的我。

 


他用沉穩而有分量的的聲音、對我說:

「我明白了。

這件事對未來的你的影響,就取決於你現在的態度」。

 

懷著莊重的心情,我回答說:

「我知道了。」

 

 

很巧的是,走過拐角就碰上了Claudine。

也許她是想來看看我被叫來做什麼了。

對上她詢問的目光,

我走前去,對她伸出手。

「什么……?」她问。

目前,他們只告訴我主演男役屬於我了。娘役卻還沒有定。

我不知道現在他們正在誰和誰之間猶豫不決,但是——

 

「西條さん、我相信著你。」

请不要输。

 

「等、倒是說明一下啊……」

留下莫名其妙的她,我就先走了。

我知道,在她沒有感到困惑之前,她就露出了那樣的神情:你大可放心。

 

 

請去抓住它、

你所期望的那顆星。

 

半夜,我被那熟悉的鈴聲驚醒了,

打開手機,卻什麼也沒看見。

這不是很好的體驗。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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