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ABO】體驗派的奇妙效果
注:無AO區分,僅保留信息素
「西條さん請看這邊。請説首演前的感言吧。」
克洛看向攝像頭,露出完美的微笑。
「好的!大家Bonsoir~終於到今天了。絕對會讓你們看到這幾個月的成果的!可不准把視綫從我身上移開喔。」
她説著,輕快地眨眼。
這種鎮定只是假象。今天剛好是她的發情期。
雖然早上出門前已經服用過抑制劑,但是就在剛剛,隨身携帶的藥片忽然不見蹤影。在忙碌的開幕準備上,回想了百次,仍然沒有頭緒。
比較有可能的是,坐車趕來時掉在座位上,或者更換戲服時弄丟了。
觀衆已經入場。序幕也跟著開始。
還有五分鐘,就是她的第一個獨白唱段。
站在後臺,西條克洛迪娜感到罕有的不安。
她的手指,比平常更焦躁地卷弄著自己的髮梢。
目前身體還沒有異樣。但很難説下一秒會不會發生什麽變化。
這對於她來説并非意味著危險,只是擔心影響到舞臺上的發揮,和……想掩飾的事會暴露。
【信息素】,國小時性教育課堂上大家都學到過——
人類中少部分含信息素腺體的群體,天生會有的一種激素。只在每個月一次的發情期會較大量釋放,只有本人心儀的人能夠聞到氣味。也只有在兩情相悅的時候,催情作用才會明顯。
克洛剛好屬於這種體質。
「西條さん、」一隻手放在她的肩上。「在緊張嗎?真罕見……」
克洛拍掉她的手,說:「別讓我更煩躁,天堂真矢。」
「……會感到緊張是重視的體現。但是,西條克洛迪娜,你的情況看起來不太自然……」
「誰也沒有需要你這麽敏銳……謝謝真矢大人的好意,什麽事也沒有!」
真矢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戲服和假髮。她沉默著修正帽簷的位置,再次平整衣擺和腰帶。
是時候登臺了。克洛就盼著這時候,她只想快點從天堂真矢身邊離開。
今晚,她演王女,真矢則是將軍。
「Claudine,我相信你。」
升降臺從舞臺下升起之前,克洛聽到她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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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 戰火暫時熄滅
陰謀仍在進行 』
唱出首句,觀衆就獻上掌聲。
克洛一步步,走到銀橋上。聚光燈照亮她的金髮。
這一齣劇*以一個小國的王女與她忠心的將軍為主角,講述改革派與保皇派周旋鬥爭的故事。在短暫而虛假的和平期,力圖改變現狀的王女遭到了貴族勢力的反抗和謀害。而她與喬恩斯將軍,這一對階級不同卻相愛至深的情人,終究只能在浪漫的花火點燃后,悲壯赴死。
運命早已注定,信念卻要貫徹到底。
『火鳥般的榮耀
我必不負眾意
這血的宿命 』
她唱到【宿命】這個詞的時候,感覺到脖頸和耳後微微地熱起來。
樂團的演奏加入了大鼓。原本低沉的起頭逐漸高昂。
克洛一時分不清是用力歌唱使得胸口發熱,還是早晨的抑制劑正在失效。
某種迷幻的感覺引領著她的發揮。
『艷紅如楓林
熾熱地搖曳
心愛的唇
熱情地訴説著』
她唱到【愛】的時候,吐息、連帶聲音,都似乎帶上情熱的色彩。
王女站在臥室的樓臺上想念她的情人。在自己的成年舞會上初遇到喬恩斯,他挺拔、英俊、正直,有一張凜然的面孔。他白色的制服襯托出修長的身影。他的後背是令人安心的美型。
她幫天堂真矢畫眉影的時候,正好畫出喬恩斯的劍眉。
經典的舞臺模板動作:吻手腕、轉圈、親吻。光是為這部劇的排練,就重複了上百次。找那個最好的角度。
燈光暗下,敵役的貴人們也登場,
此起彼伏的——反對的歌聲也唱起。
克洛在黑暗中悄悄喘氣。她用食指撫摸著自己的鎖骨。緊貼腰身的禮服内,熱度漸升,只有露出的雙肩與領口以上的肌膚,能夠感受到發汗后的微涼。
平日隱藏著的信息素的氣味,此時自己的鼻尖可以聞到——是某種像同時混合了奶油鮮甜、海鹹味與體香本身的,曖昧的氣息。
下一幕就是和她對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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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好她聞不到。
克洛第一次發現自己對天堂真矢有感覺時,她……有點,難以接受。
挑戰、對手、敵人、搭檔……
明明一直在説這些話。
但是卻,對她……
「你很快要離開了嗎?」王女坐在臺階上,詢問年輕的將領。
這是回憶的一幕。
時間在三年前的秋日。那時他們兩人還未得知彼此的心意。
「很快了,殿下。」
「坐過來吧,我有想説的話……」克洛突然又説:「不!你還是就站在那裏就行了……」她説著,背向將軍。
真矢用她那練習已久的、低沉的男性聲綫,問:「殿下?」
王女微亂的呼吸中,透出含蓄的不安和隱忍。她掩飾著自己的不捨之情,開始對將士傾述她的兩難處境。
在公事的對話告一段落時,王女提議說:「去騎馬吧。像以前那樣,我們再去騎一次。」
「殿下,現在進出城門非常危險。」
「只在后面的林中走一會就好了。拜托你,喬恩斯。」
場景一轉。馬蹄清脆的聲音從後臺響起。圓形的光束下有落葉的影子。
真矢踏出優雅的男役步伐。她牽著王女所騎的馬匹。
從剛才開始,就一直很在意——附近,有某種香味。
她凝視著金髮的女主角,握住她白皙紅潤的手。
真矢的直覺告訴她,這種感覺是……
騎士和王女好像為彼此出神片刻。
小提琴的前奏,如飄舞婉轉的柔絲般,飛向舞臺的上空。
兩人彼此對唱:
「難得的時光 亂中偷閑」
王女:「沙沙葉聲 柔愛的微風」
真矢也上馬(道具),扶住克洛的腰側。溫熱的手指,使得歌聲曖昧。克洛忍耐著敏感帶來的躁動,輕唱:「啊 誰知道 我的憂鬱」
『難得的時光 心兒難平靜』
真矢皺了皺眉。那股香氣,更加濃烈。來源就是她懷中的王女,那流光中閃耀的金髮下的后頸。已經觸摸到答案本身。將士的歌喉,帶上幾分低啞:
「可貴的人 坂道之漫長 堤岸有海風」
「黑夜中、我的明燈」
難得的時光、
不捨它流去
馬兒快飛跑
什麽也追不上你
在兩把小提琴的協奏中,尖銳的鋼琴突然加入,銅管發出不平的長鳴。沉悶的鼓聲,昭示天氣的驟變。
觀衆們聽到馬嘶鳴的聲音。雲雨下起來。濕滑的石塊在地面上凸起,突然竄出的野禽使得馬摔了一跤。
此時,樂隊大大地顯示著自己的本事。
這轉折似乎暗示著這之後的重重波瀾與衝擊。
將軍與王女回到堡内。真矢揭開她的裙角,用掌心托起她的小腿,單膝跪在她身旁,為她包紥方才意外造成的腿傷。
「非常抱歉、殿下,沒能保護好您,在下……」
「沒什麽……小傷而已。」
克洛和她對視。她想要看出來,真矢是不是察覺到了。每一次呼吸,嗅到自己信息素的氣味時,這種强烈的自我意識讓克洛的面上的微紅難以消散。
但是她感受到某種更入情的東西……比之前排練的時候,更加動人、更加有迷惑性的感受。
真矢輕撫這她的脚踝,說:「您有一雙美足……」
在被自己散發出情香包圍之時,克洛感覺到,
隱約,有一絲新的氣息,悄悄滲入其中。
燈光暗下,此幕結束,耳邊是臺下的掌聲,和兩人的呼吸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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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過得很快。一切如彩排一樣順利地進行。
鬥爭與再戰的劇情也一幕幕演過了。
在生理作用的亢奮下,克洛感覺到自己有某種和往日不同的熱情。雙刃劍——同時是干擾,又是某種引導。
好像自己比排練時,更加是王女了。
就連天堂真矢,看起來也更加是將軍了。
表演有所謂體驗派與表現派的區分。簡單說體驗就是【成爲了】,表現就是【演繹出】。克洛覺得自己是比較偏向技巧表現的……并不是不注重主觀體驗和感受,只是……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狀態。
最後一幕——遭到毒害的王女臨死前,負傷的將軍拼死趕回。
克洛抓住真矢的手腕,引著她的手,放在自己的心口。
她們都很明確地感受到,屬於對方的、自己的味道……接觸的部位像溫火燒灼一般。王女和將軍説著最後的悲傷臺詞,克洛注意到,在上一幕激烈的武戲裏,真矢的假髮稍微歪了一點,露出一塊原本棕色的劉海。她微微一笑,看起來像是悲傷而無力的溫柔,其實只是在笑天堂真矢的假髮。
那雙暗紫色的雙瞳中,不知流動著何種情愫。
真矢剋制著體内的躁動。她作出完美的動作:親吻王女的手,然後一個華麗的半旋,兩人吻在一起。
那一曲《難得的時光》此時換了調子,以悲愴的形式重新奏出開頭的主題。這最後的悲壯一幕,竟然帶上了幾分最後的情熱的意味。
那個天堂真矢的信息素,
居然是這樣的……
某種屬於山林的、木的、堅石的氣息彌漫開來……
克洛微張開口,吻上真矢涼薄的唇。她摟上天堂真矢時,順便幫她把假髮戴正。真矢的手,似乎在她背後摸索著什麽,悄悄扣好了無意鬆開的一顆扣子。克洛,敏感地輕呼一下、聽起來像是中毒后痛苦的嘆息……
人們爲了這不是借位的吻而驚詫。
克洛入戲很深。她親著親著流下眼淚,但戲劇安排的死亡并沒有使身上的燥熱散去。她半躺在真矢懷中,好像每個接觸的動作都像是誘引。真矢輕輕掀開她腦後的金髮,讓克洛握住自己的手。
在觀衆看不到的位置,真矢咬住了克洛的后頸。這樣是比較快的短暫解法,過去人們稱之爲短時效的標記。克洛掐緊了她的手,不住地顫抖。
這一齣永恆的至死之愛,總算宣告結束。
【永恆】永遠只是人們的妄想,真實的世界,即使是信息素也沒有終生的綁定。只是一瞬的情動。此時此地的共感。
兩人躺倒在臺上。
舞臺在悲劇結尾中,落下帷幕。
克洛摘下自己和真矢的麥克風,抓著天堂真矢的衣領,繼續剛才的親吻。真矢抱緊了她的腰。冰涼的木地板沒有降低這股熾熱。真矢因爲動情,也快忘記呼吸。
劇場内亮燈的時候,克洛猛地鬆開她,自己站起身來,拉好肩帶,像生氣一樣走向後臺。
被丟在地上的真矢半撐起身子,喘了口氣。
奈奈從場后冒出頭來說:「真矢ちゃん、克洛ちゃん該回後臺了噢?等下就要謝幕了。」
「好的。」真矢回答。
奈奈雙手背在身後,微笑著,香蕉狀的辮子軟軟地彈了一下。她很可愛地問:「怎麽了、真矢ちゃん?還沒從劇裏面回過神嗎?」
「説不定是。」真矢說著,雙手拉平自己的軍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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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,在另一套一模一樣的禮服的内袋中,克洛找回了自己的藥片。
不知是什麽時候弄混的。
啊、就算現在找到了也晚了……
嘛、反正,要説「暴露了」的話,
那家伙也是一樣……
克洛勾起愉悅的唇角,仍舊給了真矢一個挑釁的眼神。
「Claudine…...」
「什麽、現在才想到要告白?我已經全都知道了。」
「是的,還是要親口傳達。」真矢說:「沒想到會以這樣意外的方式——」
「嘛、本來是覺得很討厭,現在平等了,我心情就變好了。」克洛説著點點她的肩膀。「真矢大人真敢做啊,就在臺上——」
「後續還有很多事,我想儘早幫你解決一些。」
「還有,完美的首席、居然現場填詞了。」
克洛説的是騎馬那一幕的對唱。
「但是完美地對上了吧?」
「是呢,真矢大人真是天才,居然現編的還能押上韻——難以置信。」
「那一定是,我對你本來就懷有戀心的緣故吧。」
「真會説呢……」
「Claudine也改了臺詞不是嗎?」
真矢説的是克洛本來要讓將士坐到身邊卻改口了的那裏。
「……因爲、我不想你過來啊!但是、怎麽都無法避免……」
不再是刻意的「冷淡」與「挖苦」,
克洛露出帶點得意的少女的表情,她走過來輕吻在真矢的唇角。
在換衣間說著這些。
燥熱褪去后身體變得清爽。
staff和指導顧問們都來慶祝說:
沒想到能演出這樣的效果!比排練時又更上一層樓!
原本覺得沒搞砸就是萬幸,
反而還更好了……
嘛、這也是體驗吧。
ps:舞臺上的細節,像是一結束后怎麽可能會有獨處情況之類的就不要在意了(噗)今天在跟人説,我覺得abo除了信息素以外的東西都是多餘的,完全可以去掉,於是我決定寫一篇來引領新潮流(x
明明是abo(是嗎?)卻沒有做對不起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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