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短】「別讓我發笑了。」
對那個人,傾注了「愛情」。(日語)
「那、クロちゃん現在有喜歡的人嗎?」
「哈?」
雙葉重複道:「哈——?」
香子也用更誇張的語氣說:「哈啊啊啊——?」
「你們學我幹什麽……」クロ伸出雙手,一左一右拉兩個人的臉頰。
「反正クロはん不管什麽都打算用『哈啊啊?』來糊弄過去吧?」
「香子才沒有資格這麽説。」
「クロはん的大小姐設定跟人家重複了啦!」
「真失禮啊你!」
純那放下手中的長篇小説,罕見地也插入話題:
「西條さん和天堂さん,都不像是會考慮這種事呢。」
「是嗎?」奈奈合掌歪起頭說:「我覺得クロちゃん很有少女氣質噢,這種事上也是浪漫派吧?」
「クロ子嗎?該不會早就有個異地戀的法國佬了吧?」
「Naive雙葉はん~クロはん肯定是每周有不同的男友吧。今天就這家夥好了,下次就這個好了……」
「我在你們心中到底是怎樣啊?!」
クロディーヌ露出無可奈何的微笑,說:「嘛、算是有吧。」
「有嗎?!」
「爲什麽反而又在這裏吃驚啊?……」
「這麽幸運的人,會是哪一位呢?」
「嗚哇、喂!你什麽時候在這裏的、天堂真矢!」
「偶然路過。」
「首席大人也會這麽八卦,這種事我還是頭一次知道。」
「我確實感到好奇。請問實際的戀心體會對你的演技是否有什麽幫助呢?」
「……我才沒有滿足你的好奇心的義務。」
「唐突地發問了,不好意思。」
「……你啊。」
「?」
「天堂真矢,你該不會是那種,爲了體會戀愛是什麽感覺就跟人交往的家夥吧?看著對方的眼睛説什麽『原來這就是戀人的眼神』覺得自己能演出來了,就自説自話地跟人分手……」
雙葉問:「那是什麽漫畫的劇情嗎?」
「這種事……」真矢斟酌著回答:「就算是我也做不出來的。這樣對待他人的誠心非常失禮。」
「剛剛你是不是猶豫了下?嘛、算了……」
放棄了吐槽,クロ決定回房學習。
嘛、算是有吧……
這樣説了。
從另一個半球寄來的,法蘭西的友人的明信片上——
用馬克筆畫著大大的鬼臉,
底下是法文:
果然你有動感情了吧?當你開始懷疑的時候。
「才不是那麽簡單的事……」(*法文的自言自語)
那家伙説著什麽「我對於自己承認的對手西條さん很感興趣」,
而自己也像笨蛋一樣一直在説「我要研究透然後打敗你!」之類的臺詞
每天這樣較著勁接近、到了讓人覺得「這樣下去到底會怎麽樣啊?」的地步。無法移開視綫的注視。唯獨對她,不想承認抱有感情……
才不是什麽戀愛這種單純的事。
只是自己想被關注、想被認可而已……
是我的軟弱。
真心的、討厭她。
(這樣不就又像是以前一樣了嗎?)
練習之後。
想了想,還是對她說:「天堂真矢,説是那麽説,我沒有在戀愛。」
「什麽?」
「所以説、別把我跟那種容易被牽著走的笨女孩想到一起去……」
「在擔心自己的形象嗎?」真矢猜測著說:「同學們即使聽到西條さん在戀愛,也只會想到你是擁有美好感情的王女吧。」
「……最好是這樣。」但總覺得想反駁什麽。
クロ看著她說:「但我就是覺得討厭。苦情的東西也好、浪漫的幻想也好……好討厭。沉醉在這種東西裏面的人根本都是笨蛋!」
「……正在氣頭上嗎?沒能理解你訴説的事,我很抱歉……」真矢想説些有意義的話。
「我在説……」我討厭你。討厭自己。「別把我當成笨蛋。」
「我一次都沒有這麽想過,西條さん。」真矢保證說。
「少騙人了。反正日本人的可愛就是笨蛋的意思吧。」
「……有這麽一回事嗎?」
因爲天堂真矢不怎麽看漫畫,所以她說的「可愛」大概不是吧。
クロ得意地說:「真矢大人不懂也很正常呢。」
「西條さん才是……一直想把我當作笨蛋吧。」
「如果你變成笨蛋了的話,我就會變成全世界最高興的人吧。」
「真過分啊……」
雖然這麽説,真矢還是從容地微笑著。
「這就是戀愛吧。」長頸鹿說。
「不是。」一秒否決。
「無法接受的感情……我知道了。」
「囉嗦、你什麽都不知道!!」
這樣喊著醒來了。
門啪地一聲打開了。
「小光在哪裏?啊——!」華戀跑進來的時候,脚丫踩在地毯上滑倒了。
「不知道……」
「欸……?」
「華戀……後腦勺沒事嗎?」
「沒、沒關係。」
每天都是莫名其妙。
莫名其妙的事不斷發生。
別説什麽「我都知道了」、真討厭。
有夜燈噴泉的廣場,
挂著寶石的樹梢,
螢火蟲中的木板長椅,
堆滿鐵鎖的情侶之橋……
憧憬著這些的感情,什麽天真的笑容,
還有清純的少女漫畫,星星一樣的眼神,
白癡一樣的臉紅……
別讓我發笑了,真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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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那個人,傾注了「愛情」。
(還是日語)
真矢在家中的庭院練功。
將足踝舉起過頭頂,形成優美的弧形,
身筋如弓一般緊綳,呼吸卻要平靜如潔月。
空心竹管,與小型水車,
滾動中,發出禪意的歌鳴。在假山前回響。
「古池邊、蛙躍入、水音」
——松尾芭蕉
青蛙會抽取水波的欲望。
真矢從每日的練功中都有所領悟。
「你這樣練下去會變成忍者嗎?」
「西條さん,我做的是瑜伽。」
「……我最討厭不接別人玩笑的人了。」
「我開玩笑的時候西條さん也很不配合。」
「因爲真矢大人的玩笑很討厭。」
「是嗎……」
「去試試啊、像服部半藏正成那樣的。」*著名忍者
「那是努力也做不到的事。」
「調整呼吸可以做到那麽多事的話——」
「西條さん?要做什——」
「好的,不錯。不愧是我呢,成功把水杯放上去了。真矢、就這樣堅持住,這是不能讓它掉下來的附加修煉。」
「……西條さん不做嗎?」
「我當然不做。不然誰來給首席增加難度呢?」
「欸……?」
「加油忍住。」クロディーヌ露出有興致惡作劇的表情。
「……」真矢閉上眼,凝神定氣。
クロディーヌ在一旁悠閑地想著「怎麽干擾這家夥好呢?」
首先是用卷起來的時尚magazine,戳戳大腿。
然後拍拍她的腰。
還是撓癢好了……這麽想著的時候クロ自己先有點不好意思。
「天堂真矢,睜開眼睛。」
真矢看到眼前是被クロ舉著的雜誌……「人氣調查:平時一直説著『討厭』的女生突然説『喜歡』的衝擊力會是?!」
「不是看那一面,是這邊的搞笑漫畫——」
「……」
「反應呢?!」
「很有趣呢。」
「爲什麽你沒有笑出來啊?!」
クロディーヌ對她頭頂上穩定的水杯感到氣憤。
「那、就對你撓癢了……」
「等下!クロディーヌ——」
腰背抖動了一下,
真矢用手臂將水杯打開,
足下熟練地一轉,讓クロ配合了她的動作。
她的右臂與一半後背留下水跡。
「這樣的話、差點連你也會弄濕。」
「……手、放開。」
「好的。」
「Merci...」
剛剛真是危險。
真矢這麽想著,用毛巾擦拭水痕。
對她的「愛情」(日語)
一天天變得具體。
戲劇中的感情,實際體會起來是怎樣呢?
「我覺得這些通通都很笨蛋。」那個人的話肯定會這麽説。
如果問クロディーヌ「但是在故事的賞析課上,不是説了非常欣賞的話嗎?」她一定會說「但是放在我身上就算了。特別是那種——動畫片的。爲什麽我要成爲那種戀愛角色啊?只想想就覺得討厭。」
クロディーヌ不是戀愛角色,
但,是很難處理的角色。
如果説?不是戀愛的對象,
那就是棘手的對象。
在沒有旁人的茶亭。
剛好坐得很近。
「來做那個吧。」也是她這麽説的。
「那個是指?」
「就是、kiss。」
「欸?」
「要做嗎、還是不要。立刻給我回答。」
「是什麽意味的……?」
「哈?kiss還有什麽意味的啊?」
「……突然這麽説也、」
「我知道了,回答是不要對吧?那就不做了。我回去了。」
然後親吻了。
既然這樣,猜測對方是有意的也很合理。
那個西條クロディーヌ……
被細茶匙攪亂的,深紅的茶面,
月光也碎成糖塊一般。
我,一直注視著你
「孤獨」就走遠了
純粹的本心,希望
映照你的明月
請轉過這邊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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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喜歡真矢。」
不是。
「所以説就是……對你、有意思啦。」
不是。
「天堂真矢,能得到我的好感你就給我好好感激吧!」
不對。
「Maya,Je t'aime...」
不對!
「夠啦、反正你現在就喜歡上我就對了!」
不對!
「真矢……我怎麽可能,會喜歡你這樣討人厭的家夥啊?!」
電梯一層層下降。
紅色的警報燈嗶嗶作響。
齒輪轉動,鋼繩摩擦。
「我的真矢,才沒有輸……」
那個才不是我!
「哈?華戀?你説那個華戀?等等,站住!什麽意思……」
那個才不是我!
「來做吧。Kiss。」
才不是我……才不是我想做的……
「我、想和真矢、親吻。是只想和你做的,不是你的話就不行……」
「要是你說想聼坦率點的話,也不是不可以噢?」
「沒錯,就是你想的那樣!戀愛的那種!」
「所以,你也要、把心都全部交出來才像話吧?我的已經給你了。」
「也沒有真要你回應什麽的……你就這樣就可以了,笨蛋。」
迷失在「自我」,
和「欲望」的話語中。
這種迷局,
真想爆破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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